“就业难”、“零工资就业”这些词汇已和大学生紧密相连。我们选取一个样本,以一个大学工科班毕业两年的学生的现实情况,来折射目前的“就业状况”。采访采用了调查的形式,只是想告诉您,河南工业大学化学化工学院2000级应用化学二班32名同学的毕业两年间。32个同学中参加工作的有16人,其中换工作两次以上有12人,最多的一位同学换了4次工作。
班级基本情况统计
1、男女比例 男19人、女13人
2、籍贯比例 河南籍15人,外地籍17人
3、32人中,农村生源18人,县城生源3人,县城以上生源11人。
4、读研15人,全是公费?其中第一年考上12个,第二年考上2个,第三年考上1个;16人参加工作,一人大二入伍,后考入军校,现仍在军校就读
5、15读研中,在河南读研者7个,且都在本校读研,考入外地读研者8人
找工作,差点上了传销的当
在应用化学二班的学生中,聂素丽找工作的经历可谓坎坷。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还要照顾弟弟的学业,她没有像班上大多数同学一样报名参加研究生考试,而是瞄准了工作。
聂素丽说,从大四上学期开始,几乎每次在校内或者学校附近召开的招聘会她都参加。散发了无数简历之后,小聂也参加了几家企业面试,多数没有回音,有一家郑州的企业叫她去做水污染处理的制图工程师,可她最终没去。没去的原因是聂素丽一直在拿这些企业与在北京的表哥介绍的公司作对比,大城市对她更有吸引力。2004年1月,聂素丽抽空去了趟北京,直接到那家企业去面试,聂素丽获得一个安全工程师的职位,工资起价1800元,最诱人的是可以协助办理北京户口。双方初步商定4月份报到,但到了4月,聂素丽正全力搞毕业论文,整天待在实验室里,没有时间去北京。
“恰恰是那时,他们急着招人。等7月份,我带着所有证件到北京了,却被告知那个职位已经没了。”聂素丽非常沮丧,可既然来了,就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从第二份工作——销售日用品开始,聂素丽做的就与大学专业没关系了,但这还不是让她最痛苦的,第三份工作差点让她上了传销者的当。“有家美容培训机构,开始说对我们免费培训,学了5天之后突然说要我们每人交2000多元,购买他们的产品。我后来一打听,原来这是搞传销的,马上就不敢干了。”
回忆这段经历,聂素丽说,其实一开始也有很多机会,但因为自己考了一个SO9000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就把目标锁定在企业这个方向,“现在挺后悔,一开始就把自己圈在了一个小框框里”。
两个月后,聂素丽去长沙与上研究生的男友相聚。现在,聂素丽已经在湖南省科学院一个下属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待遇不是特别理想,一个月1000多元,但这份工作很稳定”。聂素丽目前打算跟男友结婚,并且是应用化学二班的同学里少有的购置房产的人,虽然她强调,是“欠了一屁股债”买的。
工作和跳槽,是对双胞胎
魏雪林毕业后只身去了深圳,因为他的理想地非常明确就是南方。
魏雪林有两点与班上的其他同学截然不同,一是,他是班上不多的几个没有通过英语四级考试的人,这一点让他耿耿于怀。“通常在南方混,外语是要很好的,但我恰恰相反。”从大二开始,每次四级考试魏雪林都参加,但最多就是考了50多分;二是,他是班上唯一在大学期间炒过股并且小赚一笔的人。“学校附近有个证券交易所,刚好姐夫也炒股,我大一的时候跟着学,赚得不多,大概有1万元。”这些“财富经历”,他从没有向同学说过,但也让他对经济更为发达、财富更为集中的南方产生了向往。
第一次进南方的招聘会,让魏雪林很不适应的一点是,无论看中看不中你,北方招聘会的单位一般会收下你的简历,南方的企业则会给你递回来,直接说:“我们不要。”性格内向的魏雪林硬着头皮投了六七份简历,一家计算机公司看中了魏雪林老实肯干以及较强的可塑性,没有计较他英语差,就这样,魏雪林在东莞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做计算机硬件。
魏雪林说,工作对自己最大的改变是性格,以前不爱说话,通过频繁地与客户、供应商打交道,他变得越来越健谈。工作一年之后,他的薪水涨到了近4000元。可他认为继续待在这里升职希望不大,工资涨幅也小,周末还要加班,于是,2006年初,他跳槽到深圳一家环保企业做工程师,工资增加到了5000元。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觉得工作环境对身体有影响,又想辞职了。
“也许在这个地方,工作就是被用来换的。”魏雪林说。许多学生刚毕业的时候有不适应感,魏雪林认为就是一个转换的问题,“做学生的时候从来没人说你,现在,公司的目的就是让你出效益,所以不停地要求你这个要求你那个。”而他,不仅已经适应了这个规则,而且“不能老是让老板要求你什么,你还要向老板提出要求”。
专业知识不如外语有用
老家在江西景德镇的朱秀萍,毕业当年报考了江南大学的研究生,可最终以失败告终。因为上海有同学,毕业后跑到了那里,从事起与外贸相关的工作。
“一开始很想从事化学方面的工作,毕竟学了4年,干起来有把握一些,但在上海一应聘,就发现这个地方太实际了,普通院校的女生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朱秀萍说。
朱秀萍的这番经历,颇有些北漂一族的迷惘味道。但到上海不久,她很快发现了自己的长处:“做外贸挺好,发展空间大,而且经验积累很快。”今年,她从最初的外贸公司跳槽到了另一家外贸公司,工资涨了很多,一周还可以休息一天半,这种日子,已经让她彻底不想再考研了。
关于工作,除了上海人的“实际”,朱秀萍的另一个感触是,女生找工作时遇到的困难比想象的更大。“幸好外贸领域,女性只要外语好,头脑灵活,就能够有更大的优势。”朱秀萍说。
这个活我想一直干下去
“听说我是毕业之后很少没换过工作的。”谭莉莉在电话里说。
跟不少同学一样,谭的最初着眼点放在了考研上,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早点就业实际。谭莉莉是杭州萧山人,就业目标也很明确,回到经济比较发达的家乡去发展,因此在校时她很少参加招聘会。毕业后她如愿回到家里,在萧山区传化集团做化工技术研发。
对这份工作的获得,谭莉莉认为完全是靠自己实力,她的家庭在当地没有什么关系,集团招聘人员看中了她专业知识扎实,才得以顺利进去。
事实上,毕业归乡,是相当部分小城市户口毕业生的选择,应用化学二班驻马店的陈俊、甘肃的张宁武,第一份工作都是选择了归乡。
尽管归乡有很多有利条件,长期以来耳濡目染“就业紧张”的谭莉莉,对第一份工作的期望值并不高。 与谭一同进集团的本科生约有100名,开始的时候工资是1500元,现在已经涨到了3000元以上。谭莉莉说,这个结果显然要比预想的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一直在这里做下去”。
创业,打工,辞职,创业,打工
虽然学习的是化学专业,但付强却对计算机感兴趣,有同学甚至调侃说付强在学校“根本不学专业”,把心思都用在了计算机上。
2002年底,已经对计算器感兴趣的在省会高校计算机圈内小有名气付强,在省会高校计算机圈子内积累起一定的名气,而“名气”这为他带来了创业的机会。
“郑州大学的几个学生一起开了一家个小公司,来拉我入伙。”付强说,他们公司一起做的是一个大学生人才库,类似网上人才资源网,同学们出一点钱可以把自己的简历和资料放在网上。
年轻人的创业激情和对计算机的喜欢是成立公司运作的主要动力,但公司的前期运作却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因为“前期基本是投入的,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付强说,做了大半年后,公司就停了。
这应该能算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吧。”付强说,虽然没挣钱,但这次在学校期间的创业经历却让他学到很多经验,也让他尽早踏上社会。
快毕业时,付强曾认识的一个老板开了一家电脑公司,主要销售电脑耗材。,“这个老板让我和他一起做”,付强加盟这家电脑公司,又做了半年时间,付强说,这是他的第二份工作。
喜欢计算机、网络,网络也给付强提供了工作的机会。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付强将自己的个人资料和个人简历放在了网上,2005年初的一天,一家保险公司的经理很打来电话突然地询问付强是否有意加盟。
“这家保险公司在业内口碑非常不错,多次邀我过去谈一谈。”付强在终于决定过去看一看,聊天中发现主管经理很有能力,于是又跳到这家保险公司,负责做一些助理工作,同时负责新人培训。
在这个岗位上,付强做得的相当不错,但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我负责新人招聘中的第一轮面试,但有些来应聘的人比我的经验还丰富,有些还曾经是某个小公司的老总,在对他们面试时自己感觉很有压力,你提的一些问题他们会感觉很幼稚。”付强说,在这些时候充分能感觉到自己社会经验的不足,但在招聘中“听他们所要求的,可以判断出公司能不能给他们提供他们想要的”。
2006年5月份,付强从这家公司辞职了, “不想总给别人打工,自己想自己做点事情,做行政相关的工作也不太适合以后个人发展,后来就不干了。”
辞职后的付强又开始认真考虑自己创业了,“自我感觉计算机技术还可以”付超笑着说,别人也建议他做与计算机相关的。
家里也对付强自己创业的想法也比较支持,鼓励他试一试,付强考虑到刚自己从学校出来时间不长,在学校还有一些关系认识一些人,就像首次创业定位在了做电脑耗材上。
有了方向,付强开始寻找认真考虑店面的选址了,“那时候高新区大学城的门面房不多,我首先考虑搞一个门面房下来,可以向各个大学提供电脑耗材,慢慢积累经验和资本。”
但多次考察后,付强了解到第一批门面房全部出售,并不出租,要租只能从购买者手中再转租,后来这个事情慢慢冷了下来。
“这次创业最终也碰壁了,主要还是缺钱,肯定买不起门面房,租房和前期投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付强对这6个月“自己创业”的经历感到遗憾,但也有收获,“经历过你才知道缺什么东西。”
一个月前,付强来到现在这家公司,一家总部在郑州有1500多名工人的服装公司,负责网络策划和品牌推广。
能留学校工作是幸福的
大学时做了4年的班长,外加两年系学生会主席,毕业后留校从事学生工作,目前准备考研,李艳福一路走来可谓顺利。他说无论工作还是读研,做什么事情首先都要确定目标,然后再付诸行动,而在找工作时主动暴露自己的缺点也并不都是坏事。
李艳福有着东北人的豪爽,“我从东北农村过来,举目无亲,刚进校门我就想一定要让自己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他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也得到了老师的肯定。“当时有老师指点我可以考虑毕业后留校。”就这样,留校成了李艳福新的目标,他连当4年班长,还连续两年担任系学生会主席,连拿4年奖学金且获奖无数。
快毕业时,当初那位指点他留校的老师却反对他留校,“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到社会上锻炼几年,会有更大的上升空间。”
“不管是否留校,这4年我是按照自己的目标走过来的,我感到欣慰。”李艳福说。
毕业当年学校曾明确规定不让本科生留校,李艳福也面临着就业问题。“我只准备了三份简历,最后还有一份没用上。”李艳福说,找工作要有针对性,不要盲目投简历,应聘时要尽可能对该单位了解,“在大家都不了解时,你多了解一点就够了,同时不要回避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2003年年底,李艳福到日照一家粮油公司应聘,对方招聘市场营销方面的人才,学化学的他也前去应聘。在面试中,他主动说出自己说话太直,而且英语没过六级。“对方并不认为直率是缺点。当时有个女孩说自己英语不错,结果主考官直接用英语与她对话,她却无法应答。”李艳福说,:“主动暴露不足并非应聘大忌,反而能让对方看到你的真诚。”结果在14个应聘者中,该公司唯独选中这个学化学的。
后来有机会,李艳福还是选择了留校。“我的性格比较适合做学生工作,而且女朋友在学校读研,考虑到家里条件,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李艳福说这几年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做学生工作,“在最大程度上锻炼了我,提高了我的心理素质、协调能力和组织能力,以及与人沟通的能力”。
能在石油部门干很满意
能在长庆石油勘探局干到今天,取得一点成绩,张宁武说与自己能吃苦、坚持不懈密不可分。
当时和他一起去单位报到的有100多名刚毕业的大学生,单位要求他们从基础工作干起,先到野外实习。张宁武说,很多人抱怨野外工作太艰苦,一些名校的学生觉得他们不应该到山里去,所以纷纷选择离开,“留下了的大多是农村的学生”。如今张宁武早已从一线调到了后勤,“如果没有在一线锻炼的经历,让你坐在办公室也只能纸上谈兵”。
张宁武对现在的状态比较满意,他说自己付出的劳动能受到尊重,这就足够了。结合自己的工作经历,张宁武希望刚参加工作的学生一定要虚心向前辈们学习,更不能因为自己学历高而看不起他人,他说:“吃苦是一种优秀的品质。”
劝学弟不要期望高工资
电话另一头的陈俊十分爽快,普通话中带着一点家乡口音,他说公司要在东莞新建一个分厂,他被派去负责前期工作。
陈俊毕业后回家乡驻马店工作,他从最基础的工作开始,从不敢懈怠。陈俊说虽然公司在驻马店,但公司的集团化管理水平非常高,管理理念也非常先进,在这里工作中能学到很多东西。他提醒刚毕业的学生不要期望太高的工资,要多学点东西,多积累经验。“不管在哪里干,在岗一天就要做好一天的事。”
另据同学介绍,侯俊峰,河南驻马店人,毕业后曾在广州工作,后回到驻马店一面粉厂工作。
读研,找工作缓期3年
用同学们的话讲,考研既是通向更高知识殿堂的桥梁,也是一座暂时避开就业高峰,进而为求职占据更有利位置做准备的“收容所”。考研的比率,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就业压力与学生对就业的恐惧程度。应用化学二班的32名学生中,当年参加研究生考试的学生占了总数的2/3,10人考取,次年及第三年又陆续考上5人。但3年之后,他们仍要面临同样的就业问题,甚至是与本科生竞争的局面。
“有时候想想,上研究生的3年,本科生已经挣到不少钱,而且积累了相当的工作经验,比研究生甚至还有优势;而研究生毕业了从事工作的面儿反而又窄了些,特别是化学,可能也没有想象得好”
1981年出生的任海平和班上另外4位同学在大四当年顺利考上本校研究生,2007年毕业。家庭条件相对较好的任海平说,选择继续上学,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知识的渴求,毕竟“化学专业本科生的积累太少”。而父母也对他考研持明确支持态度。
对多数如任海平一样“本硕连读”的学生来说,工作的迫切感,是直到最近才开始强烈起来的。“一开始只停留在报纸上,关于大学生就业政策与就业故事的报道带来的压力总觉得离自己还远。想想现在还有6个月毕业,就突然强烈地感觉到了。”
但从本月刚开始着手找工作的他听到了不好的消息:“现在报纸上都说有的地方毕业生是零工资,招聘会挤坏电梯,很恐怖,所以对工作与待遇期望,心态很低调。”
李佳,曾经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则对“零工资”的说法不以为然。“这是炒作,我觉得有诚意和准备找工作的大学生不可能只值这个价值,也不会接受这个价值标签,至少我不会。”李佳目前还没有着手找工作,对于工作还是考博,他和班上读本校硕士的一半同学一样处于观望态度。
李佳不否认,相当比例的报考研究生者并非谋求知识上的进一步,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延迟就业,同时通过更高一级学历为将来就业作更好准备的打算。但就业的问题迟早要面对,“有时候想想,上研究生的三年,本科生已经挣到不少钱,而且积累了相当的工作经验,比研究生甚至还有优势;而研究生毕业了从事工作的面儿反而又窄了些,特别是化学,可能也没有想象得好。”
“现在研究生多了,招聘高学历人才很少再是为了装门面,招你就是让你干活的”,李佳说,回过头来再看考博,越往上走专业领域反而越来越窄,找到中意工作的难度兴许更大。这些错综复杂的想法,让李佳们矛盾着。
炒了大公司鱿鱼去读研
工作与读研是两条分叉路,在走出分岔口很远的时候,能将两者重新叠合在一起,并实现向对方的跨越是件不容易的事。这件事赵铁鹏做到了,他也是应用化学二班唯一一个离校第三年考取研究生的学生。
2004年6月毕业之前,赵铁鹏参加过中科院理化技术研究所(上海)的研究生招生考试,未能通过。他很想全力复习再考一年,但当时摆在面前的现实是,小他四岁的妹妹已经考上了济南大学。按照父母的规划,他找好工作正好可以和家里一起供妹妹上大学。
所以,当赵铁鹏在学校里从20多人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被嘉里粮油公司看中,却想要放弃这一在他人眼里不错的机会时,遭到了父母的反对。“我想了想,如果继续考研,生活费和学费都不是小数。尊重家里意见,只好考虑工作。”赵铁鹏说。同时,赵铁鹏了解到,这家公司正在上海浦东建设分厂,这是一个非常锻炼人的机会。这最终促使赵铁鹏成为班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在毕业前就早早签订就业意向的学生。
两年过后,赵铁鹏的工资从1000多元逐渐拿到3000多元,工作非常努力。但在同学们认为他要安安稳稳做一个上海人的时候,他突然考取了湘潭大学的研究生。
他说,在工作相对稳定的情况下继续考研,一方面是因为求知上有一个失败过的梦想,另一方面也由于就业过程中的深刻体验。首先,在最初应聘这家公司时,主管筛选人员的一个奇怪要求是,优先考虑参加了当年研究生考试,报考的学校比较有名但又没有考上的应聘学生。“报考研究生在企业眼里就代表了某种特别的能力,何况真正的研究生?”在工作中,赵铁鹏也感受到了学历的重要性,一位同事是上海本地某大学的研究生,能力一般,但工资比自己高1000多,“能力差不多的时候,研究生还是公司的重用首选”。
于是,2005年开始,赵铁鹏决定继续考研,为了不增加家里的经济负担,他白天工作8个小时,晚上还要再学习四五个小时。2006年湘潭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下来的当天,他立刻辞掉了工作。
这辈子不打算走出校园了
“博士生很苦,几乎每天都要待在实验室里,非常枯燥,而且化学相关的实验都有一定危险性,对女性伤害会比较大。”于清萍这样解释自己不打算继续读博的原因。
2005年,在离开母校一年之后,于清萍考上了同济大学有机化学研究所的研究生。如今,尚处于学业的中段,她已经开始考虑工作的问题。
而在一年前,因为既没有好好工作或者干脆不找工作,又没有在大四考上研究生,而是毕业后专门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或者跟上研的同学继续挤宿舍,全力复习考研功课,于清萍与应用化学二班的另外一名女生王丽君还被同学们称为“专职考研者”。
大四下学期,跟其他同学一样,于清萍做了一沓求职简历。但她参加的招聘活动并不多,毕业的时候简历还剩下一些没有用上。“招聘会上,招聘单位只不过摆一个摊位,做一些展板,很多同学都很盲目,看着不错就投了,一场下来就投很多。我觉得很不好,就很少去。”
尽管当时于清萍的弟弟也要上大学,家里经济有些困难,但她的说法也许比先工作缓解经济压力的建议更有说服力,“一个月挣1000多块钱能缓解什么压力,还不如再辛苦两三年,以后肯定还能改善很多。”
于清萍还记得班主任毕业前动员她考研时拿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年一个研究生毕业的师姐去青岛,一个月工资至少3500元以上。
如今,于清萍说自己当初辞职时对研究生就业的畅想回归了现实。“还能怎么样,去高校里面教书吧,这辈子干脆不出校门了。但是去哪里教书呢,到中等以上城市,进不去;去小城市又不甘心。”
为什么不去企业?于清萍的回答很直接,从普通学生的心态来讲,理想的职业一是工作环境好,二是收入稳定待遇好,企业在这两方面恰恰是最容易欠缺的。“而且我听说一些企业里面,看人不看学历,研究生甚至还要跟本科生竞争,那不是上了一圈学,又转回来了?” |